【鬼使黑白】负世06
熏疼小白……
----------
06.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
“好小子，翅膀硬了！”母亲呵着，顺手拿了厅里矮柜上的鸡毛掸子，愤愤地走过去。
黑羽握紧了扁担，呼地便打飞了母亲准备抡下来的鸡毛掸子。
“！！！”母亲吓了一跳，甩了甩手腕，迅速捡起了地上的烧火棍，又朝黑羽打去，黑羽这次没理她的棍子，直接打在了她身上，重重的摔到了厅里的桌子边。
“小兔崽子！我打死你！”父亲见状气急败坏，抄起鞭子就打在了黑羽腿上，多次没有间隙的抽打使得黑羽反击不及跪倒在地上。
父亲见了，立马接着狠狠抽到黑羽身上，打得黑羽毫无还手之力。
黑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刚一站起来就被抽得倒了下去。月白见状提了提劲，一下子跳起来扑到黑羽身上，帮他挡了鞭子。
“！！！月白！？”黑羽突然感觉身上一沉，抬头看到了月白虚弱到惨白的脸，他的嘴紧闭，似乎里面的牙齿咬得紧紧的，这回，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快下来！我不要你帮我挡！”黑羽冲月白喊着，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你真是的……偶尔……也让我……保护你一次嘛……”月白有气无力地说着，身上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让黑羽也推不动他。
“说什么傻话啊！快下来吧！我求你了！”黑羽几乎带出了哭腔，然而月白仍是固执地不动弹。
鞭子还在一下一下地抽着，母亲在一旁狠狠叫好，黑羽只得试图伸手去抓抽过来的鞭子，而他一抓鞭子，母亲就用顺手在桌子上拿的修桌子时留下的钉子扎进黑羽的手臂，黑羽不顾疼痛还要去抓，母亲拔出来又扎进去。
反复了几次，黑羽突然感觉月白似乎整个倒在了自己身上，在他刚才还有一点力气的时候，并不是完全趴在自己身上的，到了现在，显然月白是没了力气。
“……月白？月白！？”黑羽感觉不对劲，推了推他，没反应。黑羽瞬间就急了，翻了个身，小心地把月白放在地上，顶着鞭雨勉强站起来。
一看月白没了反应，父亲也懵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来不及躲闪黑羽愤怒的一击，被重重砸倒在了地上，黑羽方向一转，母亲也被砸倒在地。这上脑的怒火冲得黑羽在这两击之后，扁担落地，他也晕倒在了地上。
……
“扑通”一声，什么东西掉进水里的声音。
是什么东西呢……怎么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周围的压力好大……
啊……原来是自己在水里啊……
“咕噜……”黑羽猛地睁开眼，吐出一口水奋力游了上来，露出水面不住地喘着。
“我怎么会在河里……”黑羽一头雾水。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始四处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月白！月白！”
“哥……哥……”一个极小的声音飘过来，听上去异常地无力。
“月白！？”黑羽听到似乎从周围传来了一阵阵熟悉的声音，赶忙搜索着月白的方位。突然，他便在不远处看到了漂浮在水面上的月白。
黑羽赶忙游过去，架起月白向岸边游去。
“月白！月白！坚持住啊！”黑羽把月白拖到了岸边，帮他吐出了喝进去的水。
“咳咳咳……哥哥……我怕是……不行了……”月白断断续续地说着，眼角渗出了泪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我好不甘心啊……就这样……就死去了……好想……过幸福的日子啊……”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滴入土中，瞬间便消失不见。
“不！你不会死的！你死了我怎么办啊！”黑羽几乎是喊出来的，颤抖着抱着月白。
“啊……对了……哥哥……苹果糖……是不是很好吃啊？”月白转移了话题，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这毕竟是他的遗憾之一。没有吃到哥哥特意给自己买的苹果糖，真是件遗憾的事呢。
这么想着，嘴边突然有了一丝甜意，他缓缓睁开眼，张开嘴让甜意进到了里面。
是苹果糖。
是黑羽当时在祭典上救月白的时候把那块苹果糖小心地包起来放在了胸前的口袋里。虽然，现在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
“真的……很好吃呢……”月白又笑了，一丝暖意流过心间，一脸幸福。
“要好好……活下去啊……哥……哥……”
月白就这样带着笑意离去了，轻轻的，仿佛没有一丝痛苦。相比生前来说，这算是解脱了吧。
“月白！！！！！”黑羽撕心裂肺地喊着月白的名字，紧紧地抱住了他，泪水汹涌而出，胸口痛得仿佛万箭穿心，一阵阵风吹过，也吹不干他的泪水吹不散他的痛苦。
月白走了，就剩自己一人，还有什么能支撑着自己走下去。
（待续）
评论(2)